「好哥哥」送的安神汤里,藏着西域合欢散。我蜷缩在喜帐里,听着外头宾客喧哗。
「妹妹生得这般水灵,不献给齐王当妾,实在可惜。」他推门进来时,
腰间玉佩还挂着青楼胭脂。那夜我咬碎舌尖装疯,却在第二日被塞进齐王花轿。
三年后他跪在我脚下,哭着求我放过姜家。我笑着用金步摇挑起他下巴:「哥哥可还记得,
我十五岁生辰那碗甜汤?」01我猛地从锦被里坐起,喉间泛着腥甜。窗外月色如霜,
案几上烛火明明灭灭。这是姜府西跨院,我被兄长姜承煜关了三日的地方。
指尖抚过腰间玉佩,冰凉触感让我浑身发颤——这是前世被齐王折磨至死时,
他亲手扯断的定情信物。「**醒了?」丫鬟绿竹端着药碗进来,眼神闪躲如鼠。
我盯着她发抖的手腕,突然笑出声。「这药,可是哥哥亲自熬的?」绿竹扑通跪下,
药碗摔得粉碎:「奴婢...奴婢也是奉命行事。」门外传来脚步声,
姜承煜的声音带着不耐:「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!」他推门而入时,我正用银簪划开掌心。
「妹妹这是做什么?」他快步上前,「明日就是齐王选妾的好日子...」「好日子?」
我仰头看他,「哥哥可知,齐王有个癖好——专爱折磨貌美的世家女?」姜承煜脸色微变,
伸手要捂我嘴巴。我猛地咬住他虎口,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。「你疯了!」他甩我耳光,
「不过是给你喝了点安神汤,至于闹成这样?」我踉跄着后退,撞翻妆奁。
铜镜里映出我苍白的脸,右眼下那颗泪痣红得刺目——这是前世被齐王用烙铁烫出来的印记。
「安神汤?」我抓起胭脂盒砸过去,「哥哥当我不知,那是西域合欢散?」姜承煜瞳孔骤缩,
手按上腰间佩剑。我冷笑一声,突然扯开衣襟。「怎么,要杀人灭口?」我指着胸口朱砂痣,
「母亲临终前说过,这是镇北王府的血脉印记。」他的剑「当啷」落地。
「你...你究竟是谁?」我缓步逼近,踩过满地狼藉:「哥哥忘了?
我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,姜家真正的嫡女。」前世我被他设计嫁给齐王,却在新婚夜发现,
齐王竟是他的断袖情人。他们联手夺我嫁妆,害我外祖家满门抄斩,甚至用我的血养蛊。
「镇北王府的人,很快就到了。」我捡起他的玉佩,「哥哥猜猜,他们看到这青楼胭脂,
会作何感想?」姜承煜扑通跪地,冷汗浸透中衣:「妹妹饶命!都是周氏那**撺掇的!」
我居高临下看着他,突然听见院外传来马蹄声。「来不及了。」我勾起唇角,「哥哥,
你可知重生最有趣的是什么?」他浑身发抖,说不出话。「是可以亲眼看着仇人,
一步步走进自己挖的坟墓。」我转身打开房门,月光下站着一队玄甲骑兵。
为首的将军翻身下马,单膝跪地:「镇北王府暗卫,参见郡主。」
姜承煜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时,我正对着铜镜描眉。「把姜家的账房先生请来。」我吩咐绿竹,
「明日齐王选妾,我要穿那件月白蝉翼纱。」窗外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,
是姜承煜被拖出去的声音。我摸了摸右眼下的泪痣,前世的疤痕早已消失不见。这一世,
我要让所有害过我的人,都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。02天刚蒙蒙亮,绿竹就捧着衣裳进来。
月白蝉翼纱衬得我肤色胜雪,只是那料子薄如烟雾。「郡主,这衣裳是不是太素净了?」
她小声问。我对着铜镜转了圈,指尖划过领口暗纹。那是外祖家的徽记,寻常人看不出门道。
「素净点好。」我淡淡道,「免得抢了旁人的风头。」绿竹抖着给我戴璎珞,手还在发颤。
「姜承煜……处置妥当了?」「回郡主,暗卫说,废了他的手筋,扔进柴房了。」
我挑唇一笑,拿起眉黛细细描画。前世他就是用这双手,亲手将我推下枯井。「周氏呢?」
「还在哭嚎,说要去衙门告您……」「让她去。」我放下眉黛,「顺便把她私藏的账本,
『不小心』掉在公堂上。」绿竹眼睛亮了,应声退下。我走出西跨院时,
姜家的人都在廊下候着。庶母周氏被两个仆妇按着,发髻散乱如鬼。「姜晚璃!你这个毒妇!
我要杀了你!」我走过去,蹲在她面前。「杀我?」我轻拍她的脸,「就像当年,
你杀我娘那样?」她瞳孔骤缩,像是见了阎王。「你……你怎么知道……」「要想人不知。」
我起身理理裙摆,「除非己莫为。」管家颤巍巍递上拜帖,我接过时,
他手一抖差点掉在地上。「告诉账房,把姜家田产都清点好。」我声音不大,
却足够所有人听见,「从今日起,姜家归我管。」人群里响起抽气声,
那些曾经欺辱过我的旁支,此刻头埋得更低。到齐王府时,门前已经停满了马车。
引路的仆役见了我的令牌,脸色微变,立刻躬身领路。「郡主里面请,王爷正在花园宴客。」
穿过九曲回廊,远远就听见丝竹声。一群锦衣华服的女子聚在花丛里,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。
见到我进来,喧闹声戛然而止。「那不是姜家的那个……」「听说她把亲哥哥废了?」
窃窃私语像蚊蚋般钻进耳朵。我径直走到凉亭下,那里坐着个锦袍男子。面如冠玉,
眼带桃花,正是齐王赵珩。前世就是他,把我当成玩物,最后用我的骨头喂了他养的恶犬。
「这位妹妹看着眼生。」他端起酒杯,目光在我身上流连,「不知是哪家的千金?」
我屈膝行礼,动作标准却疏离。「姜家,姜晚璃。」他挑眉,显然没听过这个名字。「姜家?
」他轻笑,「就是那个把嫡女藏得跟宝贝似的姜家?」周围响起低低的笑声。我抬头看他,
眼底带着恰到好处的怯意。「家父说,王爷选妾,重在心意。」「哦?」他来了兴趣,
「那妹妹有什么心意?」我从袖中取出个锦盒,打开时里面是半块玉佩。
正是前世他亲手扯断的那一块。「小女曾得贵人所赠,说若遇难处,可持此玉佩来寻齐王。」
赵珩的脸色,瞬间变了。03赵珩捏着酒杯的手指泛白,酒液晃出大半。
「这玉佩……你从何处得来?」他声音发紧,眼底那抹桃花色褪得干干净净。我垂着眼,
指尖轻轻摩挲玉佩边缘的缺口。那是前世他发怒时,生生摔出来的裂痕。
「是一位故去的长辈所赠。」我抬眸,笑得无辜,「他说若遇难处,凭这玉佩,
王爷定会相助。」「故去的长辈?」赵珩猛地站起,锦袍扫落案上的果盘,「哪个长辈?!」
周围的女子吓得噤声,有胆小的已经悄悄往后退。我慢悠悠捡起块滚落的梅子,
擦了擦递给他。「王爷何必动怒?」梅子的酸气混着我的话音散开,他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。
这半块玉佩,原是他与镇北王世子的信物。当年两人勾结谋逆,事后他却反手斩了世子满门。
这玉佩,便是他最见不得光的罪证。「你可知这玉佩的来历?」赵珩逼近一步,
气息喷在我脸上,「乱拿信物,是要掉脑袋的。」我仰头看他,
故意露出颈间一抹细白的肌肤。那里,前世印满了他用烙铁烫下的花纹。「晚辈不知。」
我声音发颤,眼底却藏着冰,「只是长辈临终前嘱咐,务必亲手交给齐王。」
「他还说什么了?」赵珩死死盯着我,像要把我生吞活剥。我歪头想了想,
指尖点在玉佩的缺口处。「他说,另一半在王爷手里。」「若两块合璧……」我顿了顿,
看着他骤然紧缩的瞳孔,「便能打开城西那座废弃的粮仓。」赵珩踉跄着后退半步,
撞在廊柱上。粮仓里藏着的,是他私藏的兵器和龙袍。这是前世他折磨我时,
醉后漏出的秘密。「你……」他指着我,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。周围的女子早已吓得四散,
凉亭里只剩我们两人。风吹过花丛,落了满身花瓣。我掂了掂手里的玉佩,忽然笑出声。
「王爷若是不认得,那便罢了。」我转身要走,衣袖却被他攥住。「站住!」他声音嘶哑,
「你到底是谁?」「姜家嫡女,姜晚璃。」我抽回手,拍了拍被他抓皱的地方,
「王爷若是不愿相助,晚辈告辞便是。」「等等!」赵珩突然换上副笑脸,
只是那笑意没到眼底,「妹妹既来了,何不留下来喝杯茶?」我看着他眼底的算计,
心里冷笑。前世他也是这样,先给一巴掌,再递颗糖。可惜啊,
我早已不是那个会被糖骗走的蠢货了。「多谢王爷好意。」我福了福身,「只是家中还有事,
晚辈先行告退。」转身时,我听见他在身后咬牙切齿地吩咐。「去查!
给我查清楚这个姜晚璃的底细!」我踩着满地花瓣走出齐王府,阳光落在月白纱裙上,
像落了层雪。绿竹候在马车旁,见我出来,连忙递上披风。「郡主,都安排好了。」
她低声道,「账房先生说,姜家库房里,藏着不少周氏贪墨的证据。」我钻进马车,
掀起帘子看了眼齐王府的朱漆大门。赵珩啊赵珩。别急。这才只是开始。前世你们欠我的,
我会一笔一笔,连本带利讨回来。马车缓缓驶动,**在软垫上,指尖再次抚过那半块玉佩。
下一个,该轮到周氏了。她不是想告我吗?我便给她个机会,让她把姜家那些龌龊事,
全抖搂出来。04周氏果然没让人失望。第二日一早,我刚清点完库房。
就见管家慌慌张张跑进来,脸色比纸还白。「郡…郡主,县太爷带着衙役,堵在大门口了!」
我放下手里的账册,慢条斯理擦了擦指尖。「知道了。」绿竹要替我更衣,被我按住。
「就穿这身素衣。」我看了眼铜镜,「越素净越好。」到了前厅,
周氏正跪在县太爷面前哭天抢地。「青天大老爷!您可得为我做主啊!」「这毒妇霸占家产,
还废了我儿的手筋…」她头发散乱,脸上还带着昨夜挣扎的红痕。
活脱脱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。县太爷见了我,先是一愣,随即拱手行礼。
「下官见过郡主。」他显然知道我镇北王府的身份,态度格外恭敬。周氏哭声一顿,
眼里闪过诧异。「大人!您怎么对她…」「住口!」县太爷呵斥道,「镇北王府的郡主,
也是你能置喙的?」周氏被吓得缩了缩脖子,却依旧不死心。「可她…她确实虐待亲兄,
强占家产啊!」我走到主位坐下,端起绿竹递来的茶。「县太爷。」我吹了吹浮沫,
「敢问周夫人告我什么?」「告你…」县太爷看了眼周氏,面露难色,「告你不孝,
虐待兄长,还…还意图谋夺姜家产业。」我笑了,将茶盏轻轻放在桌上。「虐待兄长?」
「姜承煜勾结外人,意图将我献给齐王为妾,还在我汤里下了合欢散。」
「我只是废了他的手筋,没取他性命,已是念及手足之情。」我话音刚落,周氏就尖叫起来。
「你胡说!我儿怎么可能做这种事!」「哦?」我挑眉,「要不要传绿竹来对质?」
「还是说,要我把姜承煜从柴房拖出来,让他自己说?」周氏脸色瞬间惨白,
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。县太爷额头冒汗,显然没想到会牵扯出齐王。
「这…这其中是否有误会?」「误会?」我从袖中取出一叠纸,扔在他面前。
「这是周氏这些年贪墨姜家财产的账本。」「从母亲的嫁妆,到府里的月例,
她可是一点没少拿。」「至于谋夺家产…」我环视四周,「姜家本就是我母亲的陪嫁产业,
我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。」县太爷拿起账本翻看,越看脸色越沉。周氏扑过来想抢,
被衙役按住。「不是的!是她伪造的!是她陷害我!」「陷害你?」我站起身,走到她面前。
「那母亲当年难产而亡,你在她汤药里加了红花,也是我陷害你?」周氏瞳孔骤缩,
像是被雷劈中。「你…你怎么会知道…」这话一出,满室皆惊。连县太爷都愣住了,
《齐王姜承煜绿竹》完结版精彩试读 《齐王姜承煜绿竹》最新章节目录 试读结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