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圈太子爷陆止渊生了一副极好的皮相,却偏偏薄情寡性,眼里除了利益从不容人。
唯独有个放在心尖上的白月光,乔安然。
三个月前,她失恋回国,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魂,医生诊断是重度抑郁,专家说,要想治好她的病,得先让她开心起来。
于是陆止渊做了件轰动全城的事。
他公开悬赏,找人为乔安然做100件能让她开心的事。
只要完成,他就答应对方一个要求!
消息一出,全城哗然,无数人跃跃欲试,毕竟陆止渊的一个承诺,价值何止千金。
可后来,要求越来越难,渐渐地,所有人都放弃了。
除了一个人,夏初。
所有人都说,她爱惨了陆止渊,爱到失了心智,才会甘愿伏低做小,只为换一个留在他身边的机会。
他们信誓旦旦地说,等她完成那一百件事,提出的要求一定是成为陆止渊的女朋友。
可无人知晓。
她不要他,也不要钱。
她豁出全部尊严与心血,要的,是他的一颗肾。
去救他同父异母的弟弟——
陆凛深!
……
凌晨两点,夏初被手机铃声惊醒。
屏幕上跳动着那个她设置了特殊铃声的名字,陆止渊。
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抓起手机,贴在耳边。
电话那头传来他清冷低沉的声音,只有简洁的三句指令:
“第98件事,夜宴,20分钟内赶到。”
说完,不等她回应,电话便被干脆利落地挂断。
夜宴是京市顶级的私人会所,纸醉金迷,是陆止渊那帮太子党常聚的地方。
夏初赶到指定的包厢门口,刚要推门,两个端着酒水的服务员从她身边经过。
其中一个好奇地朝虚掩的门缝里张望,压低声音对同伴说:“嚯,里面那个就是乔安然吧?真不愧是陆少心尖尖上的人,这排场……陆少对她可真是宠上天了。”
“那可不?乔安然,陆少的青梅竹马,从小一起长大的。陆止渊对谁都冷心冷情,手段狠辣,唯独对她,那叫一个百依百顺。这么说吧,就算乔安然杀了人,陆少估计都能眼都不眨地帮她埋尸。”
“这么夸张?那陆少是喜欢她吧?”
“当然了,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,乔大小姐只把陆少当哥哥。后来她谈了个男朋友,爱得死去活来,跟着出国了。结果没多久就被那男朋友绿了好几次,伤心过度,得了抑郁症,这才回国。陆少为了给她治病,什么法子都试了,这不,才有了全城悬赏那档子事嘛。听说现在就剩一个人还在坚持了,可真能熬。”
“哦,就那个传说中的舔狗?做完这一百件事,她肯定是想要成为陆少女朋友吧?不过就算成了陆少女朋友又有什么用?陆少心里装的还不是这位……”
夏初面无表情地听着这些议论,缓缓推开了那扇沉重的包厢门。
包厢内灯光暧昧,音乐喧嚣。
陆止渊坐在主位,姿态慵懒却难掩矜贵气场,而他身边被众人簇拥着的,正是脸色苍白、我见犹怜的乔安然。
她的出现让喧闹的气氛静了一瞬。
有人立刻起哄看表:“哇哦!20分钟,1秒不差!夏小姐,你可真是把陆少的话当圣旨啊!”
陆止渊连眼皮都没抬一下,他的全部注意力似乎都集中在乔安然身上,细致地观察着她细微的情绪变化,仿佛在呵护一件易碎的珍宝。
直到起哄声渐歇,他才终于将目光投向站在门口的夏初,指向面前桌子上摆放的十个精致木盒。
“安然想看俄罗斯轮盘的游戏。这十个盒子里,九个是空的,一个里面装有能炸断手指的机关。你,一个个打开。开到第九个,哄她开心。”
夏初没有动,只是静静地看着他。
“这是第98件事了,对吗?”
陆止渊微微颔首:“是。”
得到确认,夏初不再有任何犹豫,径直走向桌子。
旁边一个平日里还算和陆止渊说得上话的兄弟皱了皱眉,忍不住开口:“夏初,你想清楚了?这可不是之前那些跑腿受累的小打小闹,你只有九次机会,一旦开错,手指就没了!你就……这么爱止渊?”
夏初没有回答这个问题。她只是转向乔安然,微微颔首:“乔小姐,我开始了。”
她伸出手,依次打开了前八个盒子。
空的,空的,空的……都是空的。
紧张的气氛在包厢里弥漫开来,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。
只剩下最后两个盒子了。
二分之一的概率,要么安然无恙,要么血溅当场。
连夏初的指尖都几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,冷汗顺着脊背滑落。
“现在放弃还来得及。”有人低声劝道。
放弃?不,绝不能放弃。
已经完成98件了,只差最后两步,她就能拿到救凛深的肾了!
为了凛深,断一根手指又算得了什么?
她咬了咬牙,眼中闪过一丝决绝,猛地掀开了第九个盒子的盖子。
“咔哒”一声轻微的机括声响!
“啊——!”
伴随着一声压抑不住的凄厉惨叫,夏初猛地缩回手,鲜血瞬间从她右手食指的断处喷涌而出!半截手指掉落在光滑的地板上,滚了几圈,停在角落。
剧痛瞬间席卷了她的全身,她脸色惨白如纸,冷汗涔涔而下,痛得蜷缩倒地,身体不住地痉挛。
与此同时,陆止渊的第一反应是迅速伸手,温柔地捂住了乔安然的眼睛,将她揽入怀中,声音是她从未听过的轻柔:“别怕。”
然后,他那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才落在痛苦不堪的夏初耳边:“还不把你的东西捡走?现在去医院接上还来得及。别在这里吓到安然。”
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针,狠狠扎进夏初早已千疮百孔的心口。
她疼得几乎晕厥,却硬是咬着牙,用没受伤的手撑起身体,踉跄着走过去,捡起那截断指,
她忍着钻心的疼痛和阵阵眩晕,一言不发,转身就要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。
身后,传来陆止渊低声询问乔安然的声音:“今天有没有开心一点?”
乔安然的声音带着一丝娇弱和后怕:“嗯……有一点。但是止渊哥,这个太血腥了,我下次再也不玩了。”
她顿了顿,语气变得小心翼翼,“你会不会觉得我让夏初做这个……太过分了?”
陆止渊轻笑一声,语气里满是纵容:“怎么会?只要你开心,哪怕她死了都没关系。”
乔安然似乎被感动了,声音软糯:“止渊哥,你对我真好……要是我当初选的是你就好了……”
“现在也不晚。”陆止渊的声音低沉而温柔,“好好治病,等病好了,我们……”
就在这时,头顶的水晶吊灯突然发出一声异响,一颗巨大的装饰性水晶球毫无预兆地脱落,直直朝着陆止渊砸去!
“止渊哥小心!”乔安然失声惊呼。
正走向门口的夏初想也没想,几乎是本能地猛地转身扑了回去,用尽全身力气将陆止渊狠狠推开!
“砰——!”
沉重的水晶球重重砸在她的肩膀和后背,剧痛袭来,她眼前一黑,彻底失去了意识。
再次醒来,是在医院消毒水气味浓重的病房里。
右手食指已经被接上,肩膀和后背也缠着绷带,动一下都疼得钻心。
她刚睁开眼,就撞入一双深邃复杂的眼眸中。
陆止渊竟然坐在她的病床边。
他看着她,眉头微蹙,眼神里是她读不懂的情绪。
“你就这么喜欢我?手指都那样子了,还想着扑过来救我?你就不怕死吗?”
夏初愣住了。
喜欢他?
她从未说过喜欢他。
她喜欢的一直是那个在孤儿院里给她糖、承诺保护她一辈子的陆凛深。
她救他,只是不能让他出事,她还需要他完好无损地给凛深捐肾!